背景

7月23日，省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和省司法厅、省政府法制办等相关单位举行面商会，对省十二届人大二次会议重点建议《关于加强法律顾问工作的建议》进行了专题面商。

话题

如何积极推进政府和企业普遍建立法律顾问制度？如何让法律顾问在事前防范、事中控制、事后协商的决策防控机制建设中发挥最大作用？

尴尬

法律顾问“顾”而不“问”

参与日常事务的广度和深度不够

“法律顾问的作用应该体现在事前防范、事中控制、事后协商，其最大的魅力就是防患于未然，但遗憾的是，在实践中法律顾问往往担任着‘救火员’的尴尬角色。”在省人大内司委和省司法厅等相关部门23日举行的省十二届人大二次会议重点建议《关于加强法律顾问工作的建议》面商会上，建议提交者之一孙学华代表的发言引起大家共鸣。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将“普遍建立法律顾问制度”作为建设法治中国的重要举措之一。省委、省政府也出台文件，对健全和完善政府法律顾问提出明确要求，明确县以上政府都要建立律师担任政府法律顾问制度。但是，在实践中，由于思想认识不到位、重视程度不够、经费保障不足等诸多原因，法律顾问工作推进缓慢，法律顾问职能作用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针对这些问题，孙学华等4名省人大代表经过充分调研，在省十二届人大二次会议上提交了《关于加强法律顾问工作的建议》，《建议》被列为重点建议进行督办。

“一些政府部门、企业领导还没有充分认识法律顾问在服务政府依法行政、企业依法经营等方面的积极作用，对法律顾问工作不重视。”《建议》一针见血指出，目前，一些政府部门和企事业单位聘请法律顾问，意识还普遍停留在提供诉讼服务的事后补救上，不少单位法律顾问的工作还局限于提供法律咨询、起草审查合同、代理诉讼案件等一些传统法律服务上，在重大项目建设、重要问题决策上没有发挥作用。许多地方的法律顾问参与日常事务的广度和深度都不够，法律顾问流于形式，“顾”而不“问”。

现状

推进情况参差不齐

一些单位、部门成薄弱环节

为推进《关于加强法律顾问工作的建议》的办理，省司法厅深入昆明、曲靖、文山3个州市以及74个省属律师事务所，对全省法律顾问工作，特别是律师担任法律顾问的现状进行了调研。

调研显示，自2005年至今，省政府先后聘任了四任法律顾问，共聘任法律顾问23人；在52个省级政府部门中，共聘请法律顾问79名，5个部门设立了法律顾问专门机构；全省16个州市政府均已建立法律顾问制度，共聘任法律顾问127人，14个州市设立了法律顾问专门机构；129个县市区政府中，有101个建立了法律顾问制度，共聘任法律顾问303人，62个县市区设立了法律顾问专门机构；在乡镇一级政府，绝大部分未建立法律顾问制度。

而在企业方面，大部分省属国有企业都聘请了律师事务所和律师担任法律顾问，其中，有的企业还设立了专职总法律顾问和兼职总法律顾问，有的企业实现了法律事务机构的独立；州市县属国有企业由于总体体量偏小，推进法律顾问制度的情况参差不齐。在数量众多的中小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中，还有相当多的企业不重视依法经营管理和事前防范，习惯于传统的管理方式，不愿意聘请法律顾问。

参与提交《关于加强法律顾问工作的建议》的另两位代表李琪、韩伟也表示，医患纠纷、校园安全、职工维权等事件频频发生，说明医院、学校和企业对法律顾问充满需求，同时，这些单位也是法律顾问推进的薄弱环节。

原因

保障不足难以为继

缺乏制度、经费和服务人员

“由于法律顾问属于地方事权，不强制推行，国家层面一直没有出台具体规范法律顾问工作的制度，许多地方特别是州市和县市区政府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参照好的模式和做法进行。”省政府法制办法律顾问处处长刘纯认为，法律顾问工作推进参差不齐的原因是缺乏刚性制度保障和实施的具体依据。

省司法厅厅长马继延则认为，缺乏经费保障和人才支撑，让法律顾问失去了源头活水。他认为，目前政府购买法律服务尚在初级探索阶段，购买法律服务的领域、种类有待进一步深化。从全省的情况来看，虽然省、州市级政府部门安排了一定的法律顾问经费，但律师为县级政府和部门担任法律顾问大部分都是免费，为乡（镇）政府和村（居）委会基本上都是义务提供法律服务，法律顾问制度缺乏后续支撑。

另一方面，普遍建立法律顾问制度需要法律服务人员作为支撑。但全省7000余名律师主要集中在昆明和州市政府所在地，欠发达地区法律服务人员严重不足，全省129个县市区中还有13个县只有1名律师，乡（镇）和村（居）委员会法律服务人员严重匮乏。

马继延还指出，对国家和省有关规定的落实不到位，也不同程度造成了法律顾问工作的迟缓。如文件明确提出了将司法行政机关开展律师培训经费列入中央和地方财政预算，加强州、市和县、市、区律师管理工作力量，对贫困县区的国资律师事务所继续给予财政支持等一系列政策措施。但在实际操作中，这些政策措施往往很难得到落实。

推进

多措并举强化落实

推动法律顾问制度普遍建立

尽管面临诸多困难，各方都在为法律顾问制度的全面推行积极努力。

据介绍，省政府法制办下一步将在健全政府法律顾问机构的基础上，争取以省政府文件出台关于加强全省政府法律顾问工作意见，并以省政府规章或文件出台法律顾问工作规定，推动法律顾问工作制度化、规范化。同时，构建全省法律顾问人选专家库，建立政府法律顾问服务政府采购制度和法律顾问绩效考评制度。

省财政厅将进一步加大财政支持力度，将涉及劳动及社会保障等民生领域的公共法律服务产品、项目和公益性法律服务活动纳入政府购买服务范围，全力保障法律顾问经费。

省国资委正抓紧研究起草加强企业法治工作的指导意见，对全面开展企业法律顾问和加强企业法治工作等进行规范。

省司法厅将继续推动律师参与政府法律顾问工作，力争在今年内实现省、州（市）、县（市、区）三级政府普遍建立律师担任政府法律顾问工作制度。同时，将在全省县、乡和村（居）委会开展法律服务中心、法律服务工作站、法律服务窗口建设，制定全省一社区一律师、一村委会一法律服务工作者实施方案，积极推进村（居）委会法律顾问制度建设，力争用三年时间，基本建立起覆盖全省城乡的法律顾问体系。

热烈的商讨中，与会人员对推进法律顾问制度提出了建议。省工业和信息化委员会政策法规处副处长邹学伟建议，进一步整合法律服务资源，加强供需对接，不断推动中小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法律顾问工作的开展。孙学华代表建议，加强职业道德教育，促进广大法律顾问处理好维护权益与忠于法律的关系。

记者 陈晓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