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继武 文/图

躲藏在深山老林并已沉睡上千年的哈尼梯田，在改革开放的劲风中掀开了神秘的面纱，彰显出无与伦比的美，美得令人向往、令人痴迷……以至成为世界文化遗产。

哈尼梯田真的有那么美吗？

美！

如果不美？哪来那么多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远渡重洋，不惜花费重金来到哈尼大山一睹为快；

如果不美？每年怎么会有千军万马纷至沓来。

哈尼梯田有艺术价值吗？

有！

如果没有？哪来那么多来自天南海北的摄影家每天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地守候在梯田边；

如果没有？何以以哈尼人农耕文化和哈尼姑娘生活变化为题材的艺术电影在20多个国家引起轰动，斩获大奖。

美到处都有，关键在于发现。每年数以万计的游人涌入元阳，不就是因为发现美，并冲着梯田而来的吗？

哈尼人用千年功夫雕出了绝世之作——梯田，奉献给世界的是一个天地合一的大地艺术绝品。这是令人叫绝的大美。

笔者每年至少要去看梯田一到两次。瞧，白云随着太阳升起，万亩梯田云雾缭绕，忽隐忽现，变化万千，风情万种；看，夕阳西下的时候，梯田里，哈尼老人还扶着一把老犁，跟在一头老水牛后面来回耕耘……

“哈尼梯田是真正的大地艺术，是真正的大地雕塑，而哈尼人民就是真正的大地艺术家!”法国人类学家欧也纳博士高度评价元阳梯田和哈尼族。

2013年6月22日，哈尼梯田成为世界文化遗产。自此，哈尼梯田向世界敞开了胸怀，许许多多的哈尼人在自家门口或站在马路边，把自家的鸡蛋、香蕉、烧包谷等换成了钱；能歌善舞的哈尼姑娘、哈尼小伙也毫不羞涩地跑到游客身边，跺跺脚、拍拍掌、唱唱歌，跳跳“乐作舞”也能挣到一点零花钱；住在核心景区的哈尼人家则更不用说，一座座蘑菇房变成了农家乐、客栈……可观的收入，让哈尼老人笑开了花。

不过，这样的变化只能说是极少数，大部分大地艺术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命运。他们仍然一年复一年地起早贪黑，爬梯田、铲田埂、栽秧苗、打谷子，不怕酷热，不顾风雨，为生存而奔波忙碌。

也许，这就是《诺玛的十七岁》编剧孟家宗笔下所要提示的话题。从爬梯田到坐电梯，这是一个飞跃性的梦想，我们怎能让她永远停留在一个梦想上呢？

“世界文化遗产”是什么？是需要全人类加以保护的物质文明。而怎样让保护和开发并重，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课题，同时又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早在2005年前，笔者曾经向当地相关领导提出建议：选择一个适合的梯田区域，将梯田真正变成天然大地艺术舞台，让哈尼人成为不仅是种粮谋生的简单劳动者，更要让他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地农耕艺术家。通过采取政府引导，公司化运作等方式，让哈尼人成为“春”、“夏”、“秋”、“冬”四部曲的农耕艺术表演者，并把元阳哈尼梯田打造成世界农耕文化的教育基地。

笔者还曾经建议，在不影响生态环境的前提下，通过举办诸如“绿色栽秧节”、“金色收割节”、“银色铲埂节”、“梯田摄影节”等活动，以此吸引中外游客到元阳梯田观光旅游，并从旅游收入中提取一定的比例资金，支付给大地艺术的表演者，让大地艺术家的劳动付出得到应有回报，让大地艺术家不仅拥有自己的粮食，还额外获得农耕表演报酬。

随着哈尼梯田的申遗成功，梯田观光旅游正在蓬勃兴起，由此，针对山高坡陡，没有大的停车场等现状，笔者再作一次大胆的设想，即：采取谁投资谁受益的办法，沿着景区道路，将一个个停车场建在山肚子里，实行北边进，南边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景区停车难问题，还可以解决许多就业问题……

当然，这还不能完全解决所有大地艺术家——哈尼人的出路问题。红河哈尼梯田规模宏大，绵延整个红河南岸，仅万亩连片梯田就有无数，梯田从山脚到山顶，级数高达3000多。维系在梯田周围的民族群众数以万计，非几个景点的旅游业、服务业就能解决哈尼人的生存与发展问题。为此，继续采取分期分批的办法，把生存条件差、生存环境恶劣的山区农民逐步转移到生存环境好的地方，让那部分不属于核心景区的梯田，实行退田还林，改善生态环境也未尝不可。

总之，千方百计想办法，把梯田变为聚宝盆，让大地艺术家真正富裕起来，哈尼梯田的保护才有了真正的现实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