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云南经济发展的一大亮点是粮食总产量达到1860.7万吨,比2013年增长36.7万吨,增长率为2.01%,从而延续了我省粮食总产“十二年连增”的辉煌。按照过去注重发展速度的惯性思维,这一成绩对于今年来说意味着继续压担子,不能让“连增”止于“十二”。
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战略判断已被广泛认同,但要具体到自家“责任田”里的情况,却需要拿出点自我解剖的勇气来,因为要实现“新发展”首先必须对旧有发展模式进行纠偏。对农业而言,国家长期对一些农产品实行补贴的负效应已经凸显,出现大宗农产品国内外价格倒挂,“成本‘地板’上升而‘价格天花板’下降。同时,大量使用地膜覆盖、过量施用化肥过度透支土地资源,带来食品安全隐患、环境污染隐患,这些都是包括云南在内的各省农业生产,转入新常态必须要打破的壁垒。
值得欣慰的是,据农业厅提供的信息,去年我省粮食总产实现“十二连增”的有力支撑是科技——依靠十大科技增粮措施狠抓高产创建,取得了“单位面积产量275.15公斤/亩,同比增4.9公斤/亩,增1.81%”的成绩。笔者以为,这一数据比“十二连增”更应赢得掌声,因为它说明云南已经意识到粮食生产中的结构性矛盾,务实地将其放到效益天平上衡量,然后精准施策。
不过,科技增粮也必须遵从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比如,我省自育的两个超级稻品种,在4年来农业气象条件最好的情况下,也没有突破前几年1002.11公斤的亩产记录。这提示我们,云南粮食生产今后的方向更多应该是“稳”。
山多地少始终制约着云南粮食生产,毕竟粮食生产依赖土地资源。相比江浙和东北的重要产粮省,先天条件决定云南应该将精力放在守住粮食安全红线上,稳定住粮食播种面积,保持住阶段性的总产量,再按每年实际适当调整,这才是粮食生产的新常态。而今年我省的政府工作报告对粮食生产提出“稳定在1860万吨以上”就含有这个意思。
我省粮食生产困于“山”但也成于“山”。高原地理气候造就了云南农产品的多样性,就粮油生产来说,禾谷类作物、木本油料作物的本地种质资源开发利用大有前景。近几年,红河哈尼梯田红米、乌蒙苦荞、香格里拉青稞、核桃油、茶油等日益扩大的省外市场就是明证。它们依靠独特自然环境和耕作方式,满足了生态有机、健康营养的消费需求,投入与产出的效益比相对较高,这一优势恰恰是国内其他粮食主产区的规模化生产无法做到的。扬长避短,优化粮食种植结构和产业基地布局,再辅以科技和市场开拓,用特色“粮”“油”来做“蛋糕”同样很有看头,也更有滋味。
刘晓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