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美编 王超 制图 记者 张彤 摄
郭绍龙
20多年前,普者黑开始发展旅游,而且名气越来越大,成为国家AAAA级景区。2008年3月,铁道部将云桂铁路双线纳入国家“五纵五横”区域干线铁路网规划,并按此框架对《中长期铁路网规划》进行了补充调整。国家不可能为我们一个县或者一个景区专门修一条铁路,但是可以让一条铁路干线兼顾一个景区。经过各路专家反复调查、踏勘,报有关部门审批,最后,云桂铁路的走向不仅过普者黑,而且在密纳坝子的幸福村设站,名字叫做“普者黑站”,格局为州级站,即二级站。这是云南第一条高铁,是连接昆明和南宁的干线,普者黑站每天客货列车上下27对,最高聚集人数2000人,旅客发送量近期180万、远期298万;货运量近期120万吨、远期200万吨。
这条高铁对普者黑的影响非同小可。
当丘北人从不同渠道听说丘北要建云南第一条高铁时,大家都很兴奋,也很自豪,对高铁的建设充满了期待。2009年12月27日,当人们从央视新闻联播中看到云桂铁路云南段在昆明召开建设动员大会,并举行奠基仪式的消息,多少丘北人的心里才踏实了:云桂铁路真的动工了,普者黑通高铁,不再只是个传说了。
最先注意到铁路在动工,是在丘北到昆明的公路上,南盘江边的一段路突然被一个水泥护棚遮住了。一了解才知道,原来山上要建大桥,开挖的砂石会滚落下来,为了保证车辆的正常通行,就建了护棚把路遮起来。江面上也搭起了施工用的临时栈桥。看到那些施工单位忙碌在丘北的各个标段上,而他们在建设过程中到底有多少困难和艰辛我却不得而知,我只能抽时间去零星地感受一下铁路建设的氛围,一步步认识这一交通方式。
2016年7月,听说云桂铁路正在铺轨,县文联组织我们到沿线采风。我们从腻脚乡的架木革进入六郎洞隧道,慢慢向六郎洞方向驶去,我们的中巴车走的是维修隧道,路面不算平整,洞里弥漫着呛人的灰尘,不时会看到一个与行车隧道连接的开口,站着几个工人。有时隧道里遇上施工的三轮摩托,就得停下来避让。这是一段奇妙的旅行,除了车灯并无什么光亮,我们在黑暗中前行,分不清东南西北,如果不修铁路,去六郎洞要绕道冲头、江边,走几十公里才能到达。而隧道贯通,虽然车速很慢,但我们有了捷径,用30分钟,走完了14公里的隧道,到达六郎洞。外出时在其他地方,乘火车、汽车穿越过的隧道无数,但可能因为那只是为了“通过”,过于匆忙,没有细心体会,而在家乡的大山中,以前交通十分不便的地段,现在却能直线从山腹中穿过,当然是新鲜和刺激的。
这次采风我们重点还是拍摄南盘江特大桥。狭长的峡谷里,一座银灰色的水泥桥横跨在江上,已经是一座完整的拱桥了,两年前看到的黑色钢架已经完全隐藏在水泥中,临时桥墩已经拆除,加上平直的桥面,不仅完整,而且美观了。大桥全长852米,主桥单跨416米,桥面凌空高出江面270米,是世界最大跨度的客货共用高速铁路特大桥。南盘江真是一个神奇的峡谷,上世纪60年代,在离大桥不远的地方建起了中国第一、世界第二的六郎洞地下水发电站。现在这座铁路大桥,又创造了一个世界第一。大家换着角度,把大桥纳入自己的相机和手机。
走上大桥,正赶上铺轨,巨大的作业机车正在把两根因表面生锈而变成了黄颜色的铁轨,推送到枕木上来,然后被固定。第一次看到这种施工场面,大家有些兴奋,顶着烈日从不同角度反复地拍。
第二天的采风,我们去了天星乡,先去拍南丘河大桥。这座桥全长只有400米,但由于桥建在狭窄的南丘河河谷之上,地势十分险峻,从南丘村看上去,还是非常壮观的。据施工单位的宋书记介绍,由于河道两边山坡非常陡,建桥墩时机动车上不去,材料都是用牛车一车一车拉上去的,可想施工难度有多大。
而天星坝子里的天星特大桥长1526米,多达47跨。我们从桥上步行,因为桥是建在坝子里的平地上,桥并不高,看着桥两边的青山、湖泊、田园、三七棚,觉得一路的风景赏心悦目。
在普者黑站,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小时候看书里写到小站,写到月台,我羡慕得不得了。如今我的家乡也有了火车站 ,而且是现代化的高铁站中间站,可办理客货运作业,还是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铁路网规划中连接州内南北通道(贵阳经丘北到河口铁路,丘北至文山到蒙自铁路)的重要铁路枢纽站。建有基本站台一座,中间站台2座。想象着以后南北走向的高铁也建好,这里成为一个铁路的“十”字交叉点,成为真正的枢纽,成为客货集散地,将有多么热闹呵!
高铁建设,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工作,个中的艰辛,只有那些建设者能品味到。铁路将于今年底正式通车,届时,普者黑到昆明只要1.5个小时,到广州只要5个小时。现在都还没有通高速公路的普者黑景区,多年来一直受交通这一瓶颈的制约。在摆龙湖景区,我曾碰到一群来自广州的游客,他们乘飞机到昆明,从昆明包了一辆中巴车来普者黑玩,然后再回昆明乘飞机,辗转几道,非常麻烦。而高铁通后,半天就可以到。高铁的建成,缩短了普者黑与各大城市的距离,无形中提升了普者黑的区位优势。
普者黑高铁建成,人流、物流、资金流、意识流的涌入,这个原先相对封闭的高原水乡,将有着怎样的变化,谁都无法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