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保护是命脉,发展为生态让路
—— 壮士断腕不流泪
抚仙湖之夏
保护治理步伐急 本版图片均为本报记者 蒋贵友 杨建华 摄
一年的光阴转瞬即逝,玉溪的“阵痛”依然没有“消停”的迹象。
从年初发轫的“拆临拆违”冲击波尚未平息,中心城区提档升级的“大戏”又已“开锣”;抚仙湖退田还湖等工作刚告一段落,北岸万亩生态湿地建设又开始启动;节能降耗及关停“五小”任务刚刚完成,全市钢铁产业整合的大幕又已拉开;从6月开始的抚仙湖周边旅游开发在建项目停工整顿工作仍在继续,新修编的《抚仙湖流域禁止开发控制区规划》又于11月初强势“出炉”——五成以上流域禁止开发,10多个环保等不达标的旅游项目被淘汰出局……
一系列冲击波的背后,是全市城乡环境和群众生活质量的迅速提升;是抚仙湖北岸和西岸近两万群众离开世居的家园,实施整体搬迁;还有数百亿元投资被忍疼割爱。
一边是加快发展的迫切要求,一边是未富先污的严重威胁。在两难抉择中,玉溪“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以壮士断腕般的勇气和决心,将生态环境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作为全市最大政治任务和最重要的民生工程,所有决策均以生态为底线,所有项目必须为生态让路。
关停厂矿一个个 年丢产值200亿
“中国只有一个抚仙湖。”初冬时节,记者在位于抚仙湖东岸的澄江县海口镇采访时,与北京来的一位刘姓某大学退休教授不期而遇。刘教授告诉记者,自己与友人合租当地的民房至今已4年有余,两家人像“候鸟”一样,轮流到此消夏或避寒。
据了解,近期像刘教授一样在海口镇避寒的外来客人不下百人。在尽情享受着湖边清新空气、一流水质和绿色食品,幸福指数得到极大提升的同时,他们对抚仙湖优越生态环境的稀缺性,以及治理保护的紧迫性也深有感触。
事实上,在当下的中国,富裕已不值得炫耀,GDP也不再是衡量地方党委政府业绩的唯一标准。对于坐拥抚仙湖206亿立方米战略水资源的玉溪而言,确保抚仙湖I类水质,保住中国最后一个I类水生态大湖,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命脉所系,是一个艰难的保卫战。
据了解,在地球自然生态系统中,湖泊是最复杂、最脆弱、最难治理和修复的系统之一。为整治发展对湖泊带来的污染,许多国家都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日本对琵琶湖的治理费时25年,耗资185亿美元,水质才接近Ⅲ类标准。二战后,瑞士苏黎世湖由于工业化快速推进被严重污染,经过长期治理才得以恢复。上世纪60年代,北美大陆的5大湖区沿岸经济高速发展,污染加剧,其中伊利湖一度被宣布“死亡”。抚仙湖保卫战的紧迫性、艰巨性、持久性由此可见。
抚仙湖是一个地壳断裂塌陷形成的深水型淡水湖泊,独特的流域构成决定了其庞大水体是由漫长岁月累积而成,理论换水周期长达197年,一旦污染就不可逆转,无药可救。除了及早采取措施降低入湖污染负荷之外,抚仙湖治理保护没有第二条道路可以走。
10年来,玉溪市先后关停了湖边所有工厂和矿山,取缔了湖中的机动船,实施了“出流改道”等一系列工程与非工程性措施,其中,仅关停厂矿一项每年损失的GDP就达200亿元以上。
今年以来,玉溪市更是重拳不断,辣手治湖:拆除了一级保护区范围内临时违章建筑21.82万平方米,植树50万株,初步构筑起一道环湖绿色生态屏障;实行由市级领导担任河长的河段长制,力争用3年左右时间实现抚仙湖主要入湖河道全程截污;投资20多亿元,启动华宁县大龙潭应急补水工程,每年为抚仙湖流域补水7000万立方米;9月中旬,总投资70亿元的北岸万亩生态湿地建设开工,1.5万生态移民面临搬迁;11月底,西岸立昌片区整体搬迁进入倒计时,2766位世代傍水而居的村民将告别家园。
随着一系列“壮士断腕”式的大动作不断推出,玉溪“13530工程”治湖路径更加清晰:稳定保持抚仙湖I类水质,3年时间实施5大类30个项目,总投资105.87亿元,这也意味着未来3年之内抚仙湖治理保护资金投入将超过此前30年的总和。
“13530工程如能顺利实施,抚仙湖就得救了。”玉溪市抚仙湖管理局局长武继昌告诉记者,根据测算,105.87亿元平均下来每立方米投入只有0.51元,但中期之内已基本可保抚仙湖水质无忧。
据资料显示,目前滇池治理每立方米水体已投入了22元,太湖已投入了43元,日本琵琶湖已投入了137元,治理工作仍在继续,投入仍在增加。由此看来,抚仙湖这种“预防为主”的治理保护路径,在经济上也是最划算的。
壮士断腕,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勇气。